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闻香识男(2 / 2)

混混掰开恶人的嘴,俩人像恋人一样鼻子挨着鼻子,嘴巴凑近嘴巴。

就像多年前某个贫陋的停电夜,两个小男孩稚嫩的影子被烛火映到墙上。

「看我新学的」

一个男孩咧嘴笑,把两只手的大拇指叠在一起,形成一只展翅的鸟儿。

「大哥,这么简单我也会」

另一个男孩也两手并出一鸟。

两只小小的鸟儿,颇为无聊地绕着彼此摆动翅膀。鸟嘴渐渐对峙起来,改为了斗鸡游戏。

李禹翎说:“那八万我也不能要啊。你要是还我,我还得给你。”

金正坤还掰开着李禹翎的嘴,李禹翎怕自己口水喷他脸上。

李禹翎想,金正坤表面愣头青,实际上很狡猾,就像他现在也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,怕被引起和自己基佬的谣言吧。

这种想报恩,却又怕别人发现自己和他接近的两难样子,让李禹翎只留苦笑。

能够义无反顾选择自己的「小男孩」,还没有出现呢。

永远都是他李禹翎在一心不移地追逐着别人。然后落得被不断抛弃的下场。

于是又说:“金正坤,你也不算有钱,那八万是你自己攒的吧。别管我了。”

金正坤瞪来,好半天说:“明天你要去操场找我们吗?”

“周一我们上课”

“你请假,来找我。”

金正坤离李禹翎远了一点,含羞似的侧过身体,走到门后,回头和他约定,“然后,咱们俩明天中午一起去医院看牙。”

啊?你明天不是参赛吗?

金正

坤决定把下午的重要比赛项目丢给压根没报名的好兄弟元浩宁。

秦北陆是艺术特长生,齐磊是文化生,他们的体育水平都不如元浩宁。

他们去附近网吧打游戏,齐磊却提出带李禹翎去打台球。

齐磊屁股垫在台球桌上,半坐半站。

李禹翎主动说:“磊哥,以前沈昊真不是个东西。”

齐磊握着台球杆:“我早看你刚才对我使眼色,就是有话要说。”

那张老实的钢铁直男的脸上,浸着凛然的耿直。

“以前的事,都过去了。你现在看清了沈南星那个人,也挺好的。”

齐磊冷冷地说,有些悍然。

李禹翎尴尬地拿着杆子随便推球打,借此思考着措辞。

他想说,他想帮他们结束这孽缘。

让他们不用再和敌人那么长久的拉锯战。

该结束了。

林凯那时候在家和舅舅八卦,提了一嘴,黑虎烟草公司涉毒。

——李禹翎就是想那么做,一定要做,反正他现在活得也没意思。

用这条残羹冷烛的命,想最后做件好事,让这几个朋友露出笑颜。

这些天的学习,李禹翎越学越发现了,

他压根就不在乎自己的未来。不在乎自己的梦想。不在乎自己高考考多少分。

和元浩宁在厕所突然聊起梦想那个晚上,他也看清了心底的自己。

他不想挣钱,不想成功。他从小到大都是欲望大部分都寡淡的人。唯独色欲在心里最重。

这些天,莫名和这群都是正常人直男的混混待在一起,平静的日子被打乱重组。

李禹翎越来越深刻体会到,他是异类。

同性恋的确没有错,他也的确不怕别人说。

但总是被拿基佬这事来针对,他也会偷偷难过。

这件事之后,李禹翎想,他帮齐磊哥他们最后一次,他就不跟这些正常人待在一起了。

在理发店被骂那天,他虽然表面上没生气,也的确为了寻找真相没有生气的必要,但其实,被那么针对

他也很小心眼的!

齐磊从另一张台球桌下来,走过来笑话道:“你压根不会玩!”

他哈哈大笑,突然在李禹翎身后,以一个直男好兄弟的身份,毫无防备且毫无暧昧地从后面略略抱住李禹翎,右手放在李禹翎拿台球杆的手上,李禹翎看见他手背有一道新的打架伤口,还在渗血破皮,压根没有处理。

那伤口还蛮深。

齐磊的手盖着李禹翎的手,温热,阳刚十足。

他的呼吸就在耳边:“要对准白球,打其他的球。”

“知道了。”

“学着点吧。”齐磊从嗓子里笑出一声。

他在李禹翎身后弯腰撅臀,右臂使力猛地推一下李禹翎的手。

杆子撞击白球。

绿色的七号球被白球推进深洞,“咚咙”一声。

齐磊索性挤开李禹翎,抢来台球杆,一个接一个花花绿绿的台球被白球推进洞中。

他撅着屁股,身体到臀部的曲线充满男人的硬朗,屁股很小很紧的样子。

在李禹翎寻思怎么跟齐磊透露一下自己的计划时,齐磊突然主动带着怒意说:“哥的事,你别管。”

“不是你该管的事。”齐磊甚至拍了拍李禹翎的脑瓜,“你只是我弟弟而已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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运动会格外的吵。

一中的运动员和其余各校学生、运动员们花枝招展、意气风发地绕场一周,在领导照稿演讲完毕后,一百只白鸽被从笼子里放了出来,彩色的礼花飘扬,大家对着国旗致意后,主持人引场了一支穿足球衫的街舞表演队的同时,操场观众席已垃圾满地。

校外一辆辆客车运着晚到的各校运动会参赛学生来了。

煤铁三中的大巴里,四处是通宵宿醉后的叫苦连天。很多运动员都熬夜,他们明知道今天早上八点半就要抵达一中,还是坚守熬夜的基本原则。

通宵打游戏一晚上没合眼的元浩宁,嚼着味道奇大的煎饼果子:“我可不替你跑步。坤子,你昨晚不也通宵了,你怎么那么精神啊。不过我可不会帮你跑,别想了。”

金正坤开始抓壮丁,大巴里瞬间怨声载道。

没有找到合适的替补,还被随行体育老师训了一句「临阵脱逃干啥?」。赛完铅球,流着汗的金正坤脸色不佳地在已经上午十点的乱七八糟吵闹的操场,望眼欲穿,两目洇青。

他穿一件汗湿的红白运动无袖背心,拿别针别着印名字和学校名的白纸贴在背后。黑色大短裤下是两条没有腿毛、光滑修长的美腿。

单看腿,会让许多直男选手误以为是高个子美女,但细看发现端倪,那腿的肌肉感和骨节很像男人;看到他狠人的脸后,直男选手们马上倒退三尺冷汗直流。

金正坤一只手背擦着额

头的汗,皱眉环视着操场。

七里河县高中、瓦顶县高中及溯水镇中学的候补男选手们,此时瞪着一双双敌视的眼,将李禹翎包围。

青春男生们的肉体把李禹翎这个老色批狠狠夹住。要不是危险当头,李禹翎真的感觉有点幸福。

“我我走错了,不好意思,借过一下先”

为首的190男子指着李禹翎:“你他妈是不是偷看我们拉拉队女生啊?”

“真是说笑没有的事!!”

“那你鬼鬼祟祟地藏在更衣室里干嘛?”

“大哥,那里也不是更衣室啊,我也不知道啊。”

李禹翎为了躲避老师捉拿——请假了,班主任没同意,只好在学校内逃课了——碰巧还看见教导主任和体育监督谈笑风生,李禹翎脱了本校校服,想在人群中神不知鬼不觉,却被保安盘问了一句,躲避保安期间,想去操场的小隔间暂时躲会儿。

他是本校的,当然知道那个隔间是放闲置卫生工具的。但是怎么会有外校男生在里面换裤子啊?偏偏外面还路过几个拉拉队女生,要去另一个清洁隔间,以为李禹翎要尾随偷看她们。

李禹翎用双眼保证,屁也没看见,就被一群男选手逮住肩膀给揪出来了。

“你说是一中的你就是啊?你都没人家学校的校服——!”

“把他抓去给这里的教导主任。”

穿背心搭配运动外套的体育生们将李禹翎围得死死的。

就在李禹翎以为插翅也难飞,急得冒汗的时候,忽然看见了救星秦北陆。

秦北陆只是出来上个厕所找不到地方,看见一群男生围成一圈圈,就好奇过去,但有意外收获。

“操,这我们三中的,你们哔哔个鸡毛啊?”

秦北陆与他的一个小弟推开两边县高中选手的肩膀,满脸的横行霸道,朝李禹翎伸手,将他一把捞了出来。

“李禹翎,你出来。”他说。

糟糕的句子。

“操你妈,他偷看我们学校换衣服。不许出去,给我站那。”

“换你妈。老子是三中的秦北陆,这是老子的好兄弟。”秦北陆用食指向下戳着领头男生的额头,把他怼得一节节矮了下去,“你他妈了个b的,我c你妈,你个小b崽子这辈子都”

眼看那人虽然被压制住,但人家地盘的愤怒围观群众越聚越多,李禹翎赶紧和另一个小弟把秦北陆架走了。

县高的人也未追来。

被拖走时,秦北陆仍然在满嘴喷着abc,所过之处人人自危。

秦北陆憋尿憋得难受,在李禹翎指点下找到了操场侧门的厕所,一边骂一边嘘嘘。

李禹翎帮他去买卫生纸,就看见金正坤在跑道上像快要飞起来的红鹤,疾风一般刮过了。

一中和县高的体育生们通通被他甩在身后,观众席爆发出震耳欲聋的雷声。

“牛啊——!”李禹翎对着他背影喊,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听见。

“那个就是前年那个体育中考特招第一名?”主席台端坐的校长吹着小风扇,“他为什么不填报一中啊?白瞎了苗子。”

“就是,这要是参加去年那个省高中短跑比赛,准能为学校拿奖。”书记说,“听说去找他家访过,就不来。”

李禹翎好不容易在三中学生观众席坐下。偷偷吸着电子烟的元浩宁,满脸阴郁。本要和他说笑一番的李禹翎,只得擦汗默然。

怎么脸那么黑啊头一次看见这么生气的元浩宁。

元浩宁小弟给李禹翎零食吃,“你看没看见那个正在被颁奖的跳远冠军?”

看见了。一个约190的特别高的男生,穿着运动弹性长裤和长袖,特别瘦,好像麻杆男。

“就那个杆子。”小弟不屑地吐气。

在那男生接受颁奖,拿着垂红丝带的奖状站着时,小弟凑近李禹翎耳朵,喷着薯片味儿,大声说,“那个男的,就是抢了元哥进一中名额的最后一个人。”

这才知道,去年,一中开始缩减体育生。但是前年,一中其实扩招体育生——学校天天想一出是一出。

元浩宁的成绩没达标。

但将将碰到了扩招名额线。

等于说是最后一次机会。却还是被夺走了。

那个男生就比元浩宁高35分。

“你俩小点声,我不聋。”元浩宁猛地瞪了过来。

都怪小弟。明目张胆大声密谋,早就想让你小点声了

“元浩宁啊,其实他也就那个样子。”

明显人家身体素质比元浩宁强很多。硬着头皮安慰。

“元浩宁,你咋不去参赛呢?”李禹翎说,“你不也是体育生吗?”

“我不跑。”元浩宁冷笑,“我可懒得和他比。”

“可你穿鞋也有190啊。”

元浩宁裸脚188,是海拔很高的大帅哥

“闭嘴。”元浩宁怒了,“我就是不想跑。”

跑的话,可能赢,也可能输。

他已经不想输了。

与其赌上最后一丝尊严,去幻想还来得及不如就得过且过。

望着李禹翎的眼睛,元浩宁却无法继续说出「无所谓」三字。

那诚挚的,成熟的,快意人生的目光,像刺穿他厚厚盔甲的一柄利刃,捅开一层层荆棘皮,一直捅到最深处,给蜷缩在黑暗里的他挑开了刺眼的一束光。

那光太亮,他第一反应就是闭上眼睛。

“为啥?”

“李禹翎,你还问,我是不是给你脸了呀。”元浩宁额上迸出青筋,小弟赶紧捂住李禹翎的嘴巴。

被林凯打电话让自己接他的李禹翎,尴尬地走在绿茵场外的塑胶人行道上。突然看见了沈南星。

他好像也身上不舒服,带着点病容,没有戴眼镜了,可能戴隐形。头发染成了黑栗色,脖子下垂挂着一根细细的金链子。

沈昊这审美,把他弟弟当暖暖换装一样控制了。

“李禹”

“你来干嘛?”李禹翎赶紧左右查看,没看见齐磊等人,“快走啊。”

“我想你了。”沈南星仍然被老哥逼着在老虎不夜城打工,吐露着男子对男子的相思,“我想见你。”

他拽住李禹翎的胳膊,“你是不是和一个叫周岱的在一起了啊?我哥最近认识的哨子,说,你和周岱上床了。”

“哨子?”李禹翎彻底无语,“哨子那张嘴真是有病,不必管他。我和周岱压根就”

说着说着,看见沈南星好像快化了的雪人,虽然是街头混混的打扮,但两只星辰般的眼睛微微恍惚,眼球追踪着自己的目光,带着些躲闪的追逐,十分可怜和委屈。

好像如果自己说「的确在一起了」,这个雪人就会立刻被晒化,变成一滩哭泣的水。

“我和周岱,压根没有任何事情。”李禹翎再次强调。

沈南星按住李禹翎的手。

他的手温温凉凉,和他的声音一样,有点像感冒的男音,温柔腔调。

“那你怎么不来找我啊我真的很想你。”

沈南星快哭了,主动抱了过来。

“不用想我,你有这个时间最好尝试勇敢一点。不要再那么懦弱。”李禹翎说。

沈南星说:

“我已经在努力勇敢起来了啊。”

李禹翎人生第一次被男孩子主动拥抱过来,还是长相风流斯文的沈南星,吓住了。人生第一次被男孩子主动亲吻,也是沈南星。

——真是孽缘。

温热的男体在怀,柔嫩的雄性肌肤近在眼前。及到此时,坐怀不乱。

李禹翎双手插兜,根本不从口袋里拿出来。

不回抱,不说话。

“李禹翎,你是不是生我气了啊?”

沈南星从未对一个男人这么心甘情愿地倒贴,“我哥对你说啥了,你告诉我啊。”

茫然的大眼紧紧追随着李禹翎的眼睛,看得李禹翎有些不好意思。

“没有。”李禹翎越过沈南星的肩膀,目光看着远处的林凯,把沈南星推开。

“你走吧。”

“再也别没事闲的就来找我,我有重要的事要做呢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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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就那么把人撵走啊?李禹翎,蛮无情的。他都快哭了。”

即使见过了传说中的本尊,林凯依然面无表情。

李禹翎和他并肩走在校园内,不语。给林凯买了瓶饮料。

“贿赂就用这个?”林凯冷笑道,“干嘛,这么着急打电话叫我来。虽然我今天本来就和教育部那帮人一起被邀请来一中看比赛,但我们有成年人的事要忙呢。”

“我也成年了。”

李禹翎把饮料和一封信,一同塞给他。

“拜托你了,林哥!在舅舅家不方便你也不一定见我。”

李禹翎后退,猛地对林凯九十度深鞠躬。

“拜托了,帮我把这个信给公安局的内部人士,只有你能帮忙了。”

林凯大致看了信,又看信里夹着李禹翎给他的一沓钱,嘲笑着摇摇头:“李禹翎,你把你好几个月的零花钱都给我,你真是下血本呀。

不过,你这什么意思呢?

你胆子可真肥,你举报黑虎公司一个叫沈昊的混混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。”

“正因为危险,”李禹翎毅然说,“所以你一定会帮我吧?林大哥,我去了,可不一定完整地回来。

拜托了,林大哥,你是我哥。我朋友跟黑虎的沈昊有仇,我想帮他们,解决了,一劳永逸。”

“谁他妈是你哥啊?你配吗?”林凯眼里燃起一丝复仇的狠意,又归于平静,“李禹翎,恐怕没那么简单吧”

“你到底

为什么要这么没事找死呢?好好学习不行吗?”

林凯拒绝:“我不会答应你的。”

李禹翎闷头说:“我可以现在就给你跪下。

我一定要做成这件事。”

周围就是两家校内超市,一直在路过买零食、欢声笑语的学生们,还有大汗淋漓喝着冰水的长腿运动员们。

林凯上下好好打量李禹翎一番,突然嗤笑一声:“你别道德绑架我,你想跪,那你就跪吧。

你跪下来求我,我就帮你。”

“不过我很奇怪,你那些混混朋友有什么重要的,值得你这么做?”

林凯突然“哦~”一声,“你看上他们里的谁了吧?

你又要对哪个可怜的男生下手啊?你最好不要被那些臭混混打死。”

李禹翎看都不看四周的人,眼里带着破釜沉舟。

他对林凯说:“好。”

林凯望着他膝盖直接打弯的模样,怔住了。

然后猛地伸手把李禹翎薅起来。

李禹翎想,哼,我就知道你舍不得。

只是吓一吓心善的林凯。果然中招了。

林凯心软。就算再过分的事,只要反复求饶,他也会原谅自己的。

“李禹翎,你现在蛮胆大的。”林凯说,“不过,人是不会一下子勇敢的,我以前真没看出来。”

人是不会一下子勇敢的。不如说,在人越长越大后,很多懦弱的人一辈子都不会变勇敢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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金正坤站到颁奖台上的时候,才看见他以为掉厕所里,缓缓归来的李禹翎。

他拿着奖状,突然挡住了自己的脸。不想让李禹翎看他。

撒谎迟到的李禹翎不配。

李禹翎迷惑,但也没有回观众席,近距离站在颁奖台下斜对面的跑道,看着用奖状遮脸的金正坤。

金正坤下来后,红色的运动背心早都随着比赛湿了又干,干了又湿两遍了。他猛地推了李禹翎一把。

李禹翎往后仰:“咋了啊?!”

“我一会儿还有个1000。”金正坤抹了把脸上的汗,他的汗竟然带着一股檀香味,香的高级,香得有点an。

李禹翎深嗅两下,颇为震惊,说:“金正坤,你的汗是香的。”

金正坤涨红了脸,指着李禹翎的鼻子:“你你”

“真的。”李禹翎讨好道,“我刚才走错路了,怕被教导主任抓。而且我还去观众席等你,可你没来。我就只好亲自满场找你。”

浑身香汗淋漓的金正坤蛮诱人,李禹翎不舍得走:“喂,让我看看你奖状啊。”

金正坤把奖状递给他:“这破玩意有啥好看的?”

“特等奖第一,牛逼啊。”

李禹翎观察金正坤的脸,又说:“坤弟?我跟你说话呢。”

金正坤用手背挡住眼睛,揉着眼皮和额头上的汗。

“真不和我说话。那我走?”

“你走你的吧。”金正坤这才说话,带点埋怨,“都下午四点了,一会儿牙医全下班了,排队都排不上”

李禹翎摸摸自己的腮帮子,“现在不疼。我这周有空自己去。

就昨天你碰那一下疼,牙疼真要命,其实我准备今天下午自己去,但是现在又不疼了。”

金正坤皱眉:“这么快就不疼?你张嘴,我看看。”

这时候主持人又在读八百年都念不完的学生祝词,歌颂着运动会的盛状。

在匆匆叫嚷的运动员和胡乱串场被观众席的人骂的路人学生之中,一个男生捧着另一个男生的脸,后者张开嘴。

“呃李哥哥,你牙掉了!”

金正坤故意在自己的惊讶中混入「哥哥」这个他最想用的称呼。之前一直碍于旁人和李禹翎的看法。

音色惊讶,带着一丝乖乖的怜软。

“啥——!!”

下排牙齿左边很里面的那颗,明显缺了一半,现在还漾着一小汪鲜红的血水。唾液也被染红,血丝挂在好几颗牙上。

金正坤吓得拍李禹翎的背:“你不会把你的牙咽肚子里了吧?”

怪不得不疼呢。原来是掉了。

“昨天你碰那一下,钻心的疼,但当时没掉。”李禹翎回味着,心凉凉,“卧槽,卧槽,不会真的掉肚子里了吧我的牙,我的牙呢?”

牙,你回来!

金正坤原本的敌意一扫而空,赶紧拽着李禹翎,“赶紧,去看牙医!不行再做个胃镜。”

“可你一会儿还有比赛”

来不及说完,已经被红背心的体育生拽得飞奔起来。

“你跑的——也太快——了吧——”

李禹翎被带的说话都说不利索,耳边强烈的呼呼风声。

“不用管我——我自己去——”

“就算是——你要报恩

——咳咳咳”

在奔跑中说话,咳嗽了。

金正坤在前面,头也不回。向后伸着那条修长有力的手臂,死死抓住李禹翎的手。

两人像私奔一样,跑过了抱着一箱箱矿泉水大笑说话的一中学生,跑过了因为抽电子烟被教导主任训斥而麻木的三中学生,跑过了眼睛亮亮打扮土土的溯水镇中学生,跑过了只顾低头玩手机的瓦顶县高学生,跑过了正拥抱在一起欢呼雀跃的七里河县高学生,跑过了那些准备参加教师体育项目叫苦连天的老师,跑过了缩脖抱膀骂着天气和老师的啦啦队员们。

他们在众目睽睽下,身为逃赛选手和逃课学生,一路跑出了体育场,跑出了校园,从路人蛮多的校门口横冲直撞地出去——就像要携手去一个只有他们知道的地方。

他们两个最好是别回来,否则被迫顶缸参加1000跑步比赛的元浩宁会想砍死他俩。

当然,这建立在李禹翎有命回来的基础上。

金正坤在奔跑中,跑出了快意人生,跑出了一种很莫名的神秘感觉,甜甜的,又酸酸的。

但李禹翎跑着跑着已经上气不接下气,在出租车上两眼一翻差点当场去世。

“智齿啊。 ”牙医看着电脑,十分淡定,“怎么高中就长智齿呢。一般都是大学生长。”

“智齿?”李禹翎和金正坤两张好奇宝宝的脸。

“就是代表呃心智成熟的牙齿。”牙医撕下就诊条,“现在掉了一半,可能和你原来做过正畸有关,这个智齿长得还不算过分。不知道你怎么搞的,做手术吧,你自己挑时间,把下面剩的智齿根拔掉。一劳永逸。”

“至于掉的牙,应该是你做梦或者刷牙没注意吐出来了,牙掉肚子里的话,你现在早躺地上打滚了。下一位来吧。”

出了医院,李禹翎摸了摸自己的脸颊。

这是好兆头,还是坏兆头呢?

牙齿突然掉了,怎么看都是坏事吧?

但医生刚才说了「智齿可是很疼的,你这个智齿挤出来得很快,然后又被你不知怎么给弄折了,别人那智齿都是长期痛哦」

好像也不错。

起码他现在一点都不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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